巴彦淖尔行,行万里路，方悟读万卷书真谛

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，已经知道了几十年，但直到到了内蒙才真实理解。

巴彦淖尔，一个可能很多人都读不正确名字的偏远城市，到了这里，才将阴山具象化，懂得它是游牧与农耕的分水岭：山前是中原政权的领地，山后就是走马灯般更换着的各种少数民族。

站在山脚，背后是连绵不绝的山脉，面前是一马平川的原野，豁口处是一个一个驻军边塞，鸡鹿塞、高阙塞等等。

站在鸡鹿塞残缺黝黑的城墙上，烈日炎炎爆得人眼炫，却仍一直感叹老祖宗们的智慧与顽强：身后的大山是天然屏障，眼前，军旗烈烈，老祖宗们顶着炙烤般的太阳，在口号声中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操练着，挥汗如雨，肤黑如铁，就为了强盗从豁口冲出来时，把他们都打死在豁口里，守住自己的劳动成果和家园。

日日声震九天。

豁口是山脚线，蜿蜒曲折伸向山的背面，那些强盗们聚集的地方。

就是这个残破黝黑的鸡鹿塞，霍去病曾从这里穿过阴山，王昭君出塞时曾在此盘桓一两年，后来匈奴内乱她又和单于蜗居于此八年。

离得不远的高阙塞，卫青的北伐大军曾驻留在那里，而东边两狼山口的军营是佘老太君营地——对的，就是杨家将里的那个佘老太君。

这些名字，哪一个名字不响当当，哪一个名字不与嘶吼和杀戮相连，血流成河，尸堆如山。

以阴山为门，我们和山那边的民族来来回回，相互厮杀了好几百年，上演了无数慷慨悲壮的故事，可在它的博物馆里，写下的文字却是：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是汉代。

这句话，透着一种诡异的悲哀。